她忍住怒意,拿了湿布把沸腾的药壶拿离开炉上,又拿了双干净木筷子,把药炉中跟碗里的药材查看过一回,检查这方帖子中是由几种药剂组成的。
是活血汤!
认出是什么方子了,她即刻回首反讽道:"这药方应该是大师哥开的吧?"
梁予馥拿了旁边尚未煎煮的药包,熟练地打开,检查确实是活血汤后,这才把炮山甲、红花、桃仁给夹选了出来,另外放在一碗里。
又取了研钵把桃仁给捣碎,尔后等候到一旁。
这才把剩余的药材,先放进干净的药壶中,准备煎煮。
见七师哥冷冷的盯看着她,梁予馥又瞧得有些烦。
"这驯马的是二师哥,砍柴的是五师哥,抓药的是六师哥。想来这煎药的实事,还是得我来做才是。"她便边放药材,边故意说了些激怒这位来者不善的凶神恶煞。
最好,能赶紧把他给气走了,才好。
果然,附子听了这话,认为她这是在瞧不起他,觉得他不重用,连煎药都不会呢!面容自是被气得铁青,胸口隐隐上下起伏,只能无能发怒地死瞪着她,活像是个讨命阎罗。
梁予馥见七师哥紧握着双拳,以不善的目光,死盯着她时,她瞧了厨房菜刀跟揉面棍的位置。
若眼前人不知好歹,又不想要脸面的惹她。
她也不怕呢!能打便打,不能打也得让他知道自己不会闷声受欺负,最好来个两败俱伤,她也乐意。
她已经忍气吞声的太多了,又凭什么要忍这眼前,从来对她怀着不善之人。
脾气再好的马儿都有发怒伤人的时候,她又不是活菩萨,干吗要惯着他。
更别说,她是知晓,她的其他师哥跟庞大人都是个说理的人,既是如此她干吗要隐忍着受委屈?
"七师哥若是无事,就请你赶紧离开。煎药我擅长,不需要有人帮忙打下手。"
梁予馥冷淡地重新生火,把水满过药材,一步骤一步骤,仔仔细细地煎药,直接无视一脸铁青的少年。
附子被气得不轻,更恼怒此女仗着师父的疼爱与其他师哥的友善,便自视甚高,趾高气扬。
他怒而踢了角落的柴火一脚,显然失了往日的冷淡,像只斗败的公鸡,"早晚我会让师哥瞧瞧你的真面目。"
在离开之前,他又嚎了一句,"你别得意。"
梁予馥无视,只当他是条无能狂怒的狗。
对付这种对她自带恶意之人,给他好脸色,反而会让他蹬鼻子上脸。
她可不想白天替八师哥煎煮活血化瘀的药,夜里她还得忍气吞声的吞下疏肝解郁的药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