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几家公司纷纷开始叫价,黄珍斜睨了一眼没有动作的谭有嚣,然后掩住嘴凑过去低声和下属商量要不要在这个时间点出价。
“黄总,那几家公司不是我们的对手,先让他们往上加,慢慢拖着,等谭记实业的下场了,我们再跟。”
黄珍思索再叁,最后认同地点了点头,也选择了按兵不动。
随着价格越爬越高,众人不由得将关注点放到了他们身上,看热闹的,对比两家公司商业价值的,疑惑为什么还不叫价的——当初谭涛和赵丰闰已然势如水火,私底下的恩怨纠葛在江抚市传得沸沸扬扬,但因为年代久远,那会儿不知赔上了多少个家庭血汗泪的,专属于某个时代的恐怖故事,到今为止早被磨去了前缀,成了旁观者偶尔酒后发表个人高见的谈资,或是同小辈们忆往昔时津津乐道的那些年那些事。
而现在旧事配新人,重提起来滋味更甚,他们此前从没见过谭涛的第叁个儿子,只听说不是在身边长大的,猜测模模糊糊有了型,众说纷纭,但始终避不开谭家大少爷年轻有为,死得实在可惜。
会场内的加价声逐渐减少,公司代表们开始犹豫,拿着竞价牌的手举起又缓缓放下,最后将价格停在了一个适中的数字上。
“七亿六千万!还有更高的吗?”
谭有嚣依旧沉默地坐在位置上,指尖轻轻敲击桌面,仿佛这场激烈的竞价与他毫无关系,即便偶尔投出目光,他也并未在任何物体上稍作停留。
“没有吗?”
拍卖师拉长语调,神情期待地扫视全场。
黄珍再次看向谭有嚣。他到底在等什么,是胸有成竹,还是另有打算?她握紧了手中的竞价牌,指节微微发白,再不喊就来不及了。
“七亿六千万,第一次——”
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黄珍感觉心跳声正在耳边轰鸣。
这块地对公司来讲很重要,所以哪怕她清楚知道谭有嚣这么做就是想逼她先出价,自己也只能主动入套,在拍卖师即将落槌的瞬间,猛地举起了牌:“丰盛集团,八亿。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,以黄珍为中心荡开的涟漪里响起了讨论声,其中当属那道来自她右手边的细微笑声最为刺耳,听得她面色铁青,重重放下了竞价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