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楚和向棐才从柜子出来没多久,水都没能喝上一口,纪成霖的助理便在来到一层,微微躬身。
“向少,纪总请您上去一趟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向棐点点头,缓步跟随助理离开。
只是他抬脚时的轻颤,似乎诉说着难以言喻的痛苦。
被留在一层的甘楚,则被唤至卓忱脚边跪下。
闲散无事的小少爷伸手掐住她的脖子,似乎对她被噎得喘不过气、脸颊泛红的模样颇感兴趣。
缓缓收紧的手,不知是为试探她能忍到何种地步才会叫出声,还是真的动了杀意。
甘楚在这已经开始触犯生命安危的行为中,思绪疯狂运转。
再留下去,真的被卓忱玩死也没人会为她伸冤。
断断续续的窒息中,她努力从痛苦抽离,强迫自己冷静,转而推测向棐脚铐的惩罚机制。
是单纯电击,抑或定时注射某种药剂,或者更阴毒的痛觉神经折磨?
毕竟,只有弄清这点,她才能估量向棐被限制到什么程度,能否在未解铐时保有逃跑的力气。
她又能将多少希望押在他身上?
“卓少,麻烦您和甘小姐也上去一趟。”
助理的话就如天降甘露,甘楚被卓忱不耐地甩开,瘫在地上大口喘息。
“让我瞧瞧老纪审出什么花样了。”
中断施暴的人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,还不忘吩咐佣人送茶水漱尽嘴里的酒气,才慢悠悠上楼。
“还不起来?要我拖你上去吗?”
卓忱见甘楚只伏在原地,迟迟未动,便不耐烦地呵斥道。
甘楚掩着胸口,佯装难受地轻咳几声,才扶着沙发颤巍巍站起。
“抱歉。”
卓忱嗤笑一声,扭头就先行上去了。
到达书房时,可感知到气氛压抑而紧绷。
书桌上摊满从向棐手中搜来的证据——码头交易的账目、基金操作的暗池数据,还有一些草拟的批文。
纪成霖和仲陟分别端坐两张皮椅上,目光在文件间游移,眉头不约而同地紧锁。
文件被他们和提前到达的团队反复翻阅校对,寻找任何可能的遗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