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也没必要告诉我。
我想了想还是说:“不能告诉别人。”
“诶……?”
“会被叫去谈话的,”我摊摊手,“大概。”
她垂眸点头,“嗯,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我指尖扣着美工刀的塑料部分,看着她头顶的发缝,“你自己是什么想法呢?”
她抬头眨着通红的眼睛看我,“我的想法?”
“嗯,”我捏着美工刀在手里转了一圈,“你真的想那么做吗?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她又低下头,“写的时候是很想。”
“现在不想了?”
“不……不知道,就是觉得如果我不在了就会轻松很多……”
“我理解。”
她又哭了,说实在的她脸型五官看起来很坚毅,又是丢古代能当个将军的体型,很难想象能看到这样的人泪眼婆娑的,毕竟感觉她能肉搏七匹狼。
我把蒋秋然给我的纸巾递给她,她说了声谢谢接下了。
但她家这么有钱,她能有什么烦恼呢?
真的就是因为“家里只有她一人而寂寞”吗?天啊,我都不敢想父母不在家我独居能有多爽好吗!
等等,我也成了judge别人自杀理由的人了。
又是几番安慰,总算让她平静下来,她洗了好几次脸对着镜子瞧了又瞧,看那双哭肿了的眼睛怎么也消不了肿,没办法只能先回教室。
没了田多鑫,晚自习的教室确实安静许多。
蒋秋然也哭够了,正在写作业。
我可不想变成这样,我是说……
如果哪天我死了,我绝不要成为别人说一句“天啊她死了?”然后就投入回正常生活的,被人遗忘的东西。
但同时,我又不想变成“懦弱的自杀者”。
如果是被人杀死,那好像也会被人指指点点说“她自己没有问题的话怎么会被杀”。
活着很复杂,死了也很复杂,死后复不复杂我就不知道了。
所以说小英啊,你可不要向别人暴露自己的软肋。
但如果你真的想死,说不定我可以帮你,甚至可以陪着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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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亡计数:x19
第7个星期天